欧洲史研读：路易九世为什么被称为“战争之王”？

在早期的基督教思想中，暴力是不被提倡的，正如《马太福音》第五章所传达的思想，“不要与恶人作对。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事实上，在《圣经·新约》中很少能见到有关对暴力的提倡性描写或论述，《新约》中仅有一章集中描写了暴力场景，那便是《启示录》。

不提倡作为基督教对武力的主流态度一直存在于其诞生以及早期的近5个世纪中，但这一思想到了教父时代则发生扭转，推动这一思想演变的就是著名的基督教教父希波的奥古斯丁。奥古斯丁的这一观点被中世纪的神学家所继承，特别是当教会势力强盛并开始摆脱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庇护与影响以后，奥古斯丁的观点被多次地重新提及并加以论证。

奥古斯丁的这一观点被中世纪的神学家所继承，特别是当教会势力强盛并开始摆脱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庇护与影响以后，奥古斯丁的观点被多次地重新提及并加以论证。教会法学家格兰西认为，以爱纠正错误有两种途径：“教诲”和“鞭笞”，教会所实行的惩罚可能是精神的也可能是肉体的，教会对于的强制是指军事力量的使用和一系列的刑罚，其中包括鞭笞、监禁、流放、财产没收、死刑或在冲突中杀死来犯的。托马斯·阿奎那也认为战争是一种为缔造和平、维护公共幸福的必要的恶。在这种理论基础之下，“正义之战”的观念被提出。

在“正义之战”的观念之下，战争所带来的杀戮被视为一种包含着“爱”的惩罚，普瓦提埃的彼得宣称罗马人对的征服便是上帝对的带有“爱”的惩罚。因此，战争的目的在于正义的一方纠正不义的一方并最终带来和平，“缔造和平”这一概念也被认为是神授君主的职责之一，因为只有基督教国王们、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以及古以色列的君主发动的战争才能发动正义之战。在正义之战中，国王应统率贵族以叛乱或平息冲突，为国王的领土带来现世的和平，即短暂和平；而在宗教层面，绝大多数的宗教战争都被视为正义之战，国王应发动，捍卫天主教信仰，保卫教会与圣地并打击，为基督教世界带来末世的和平，即永久和平。正是在这种“正义之战”思想盛行的背景之下，路易九世的战争观也受此思想的影响。

对于战争本身，路易九世并不感兴趣，在其执政期间由路易九世参与的战争总共只有四场，而这四场战争中仅有两场十字军战争是由其主动发起的。在世俗战争领域，路易九世总是在尽力避免世俗间的争斗，哪怕是对于其他国家内或两国之间的战争，他也热衷于从中调停以求避免世俗战争的爆发。而对于宗教战争，尽管如此，路易九世认为以武力保护基督教律法是必要的，在他谈及问题时就曾毫不掩饰地对一名骑士提出“如果他听到基督教法律被诽谤，应该用剑来进行辩护，他应该用剑刺穿诽谤者的身体。”此外，当他得知蒙古人蹂躏基督徒的土地的消息时，信奉末世论的路易九世认为应该与蒙古人进行你死我活的战争，他曾对他的母亲说：“要么将他们赶回鞑靼地狱，要么我们以殉教者的身份去见上帝。”这些言论足以反映出路易九世在宗教战争方面的强硬。

在这样的战争观的影响下，在世俗战争领域，路易九世在位期间积极打击国内反对他的贵族以保证国内的和平；而在宗教战争领域，他发动了两次十字军东征，试图以武力传播基督教信仰，迫使埃及与突尼斯的统治者皈依基督教。他在这些战争中的表现使得其在世俗层面与宗教层面有效地扮演了“战争之王”的角色。

贵族的统领

因为绝大多数的世俗战争在当时的基督教战争思想中被认为是不义的，因此路易九世也并未过多地参与这些世俗领域的纷争，他所参与的几场世俗战争均被认为是为保护王国而进行的必要的战争，这也是少数被视为正义之战的世俗战争类型。但是，路易九世没有表现出同当时的许多贵族好战行为并不意味着他在战争领域上毫无作为，与此相反，路易九世成功地在这些世俗战争中担任了贵族的统帅，其也因在战争领域的胜利而被与约书亚相提并论，在路易九世统治法国期间，他很好地扮演了“战争之王”的角色，其对贵族的领导与被视为是路易缔造“短暂和平”的有力手段。

路易九世年少继位，因此，许多贵族试图趁国王幼弱之时发动战争以求扩大自己的权力甚至试图脱离法国国王的控制。在其继位的第一年，以布格涅伯爵和布列塔尼伯爵为首的一批贵族便试图以武力控制国王，使其远离太后一派的影响，但是贵族们的阴谋却被平民所挫败，根据茹安维尔的记载，路易和她的母亲卡斯提尔的布朗什“正在蒙莱里，如果不是巴黎的平民手持武器来迎接他们，他们就不敢回巴黎，从蒙莱里到巴黎的路上挤满了人，有的人拿着武器，有的人则赤手空拳，他们向上帝祈求国王健康长寿并竭力保护国王，不让敌人加害于他。”

在这些平民的保护下，路易最终安全回到巴黎，这也使得贵族们的计划落空。尽管此次国王与贵族并未爆发武力冲突，但却是路易九世的第一次军事经历。次年，贵族派在库西男爵昂盖朗五世的带领下再次向国王发难，最终，双方于1230年兵戎相见。在双方正式爆发战争之前，国王的封臣皮埃尔·莫克莱尔拒绝了法王的征召，因此路易九世对其进行了严厉的军事讨伐。根据当时的封建习惯法，如果封臣拒绝了其封君的军事征召，那么封君有权对其进行武力讨伐。路易对皮埃尔的讨伐行为震慑了其他贵族，以香槟伯爵为首的支持国王的贵族们纷纷派出自己的士兵以响应国王的征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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